回不去了,那些链接再也回不去了……

【白鹊】万圣岛


为万圣节预热一发
感觉好冷的范瞳
不知道最后有没有解释清
如果我说这是糖你信吗
番外就开车吧






碧蓝色的海面被船劈开一道白浪,被惊起的鱼群在夕照下闪着粼光,引来一群群贪食的渔鸥。

这是一艘不大的船,勉勉强强够上出海的条件。整个船体被随意漆成米白色,船头还挂着一个恶趣味的鬼脸南瓜。

不过船上唯二的乘客似乎并不介意这些可笑的装饰。



“没想到你居然会信这种传说啊。”掌舵的是一位自称海德的少年,他在海风中转过头,被吹乱的金色碎发下是一双像紫水晶一般的眼睛,“你也有什么很想见的人吗。”

“唔……算是吧。”船上的另一位乘客是个青年,穿着藏青色的风衣,同色的帽子遮住了大部分脸,也挡住了少年探究的目光。

见没法套出更多的话来,海德耸耸肩,他的视线掠过青年后肩隐约露出的剑柄,和腰间挂着的银制酒壶,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船舵上。

他对自己的工作一向很认真,所以并没有发现,就在他转身之后,青年抬起了头,宽大帽檐的阴影下,是一双浅紫色的眼睛,他的注视没有离开过。



大陆最东边,近海的小镇,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。

在那片海域的深处,有一座被终年不散的云雾包裹的小岛。那是生者的禁地,亡者的乐园,是幽魂的游离之处。但如果有生者登上了那座岛,夜幕降临之后,抱有强烈愿望的人就能与逝者相见。

虽然不算是什么出名的地方,不过每年也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慕名而来,坐着当地特质的船舶出海去寻找这个传说中的地方。大部分回来的人基本都对这次经历讳莫如深,甚至少部分人直接就将那里当成终点,再也没回来过。

范海辛是半个月才来到这个小镇的,但当他循着这个传说的踪迹来到这里时,却被当地人拒绝了出海寻岛的请求。看起来这个在外被宣传得忧伤而唯美的传说,在当地却是不幸的象征。

所以在半个月后,他才找到一位声称了解情况的船长。唔……虽然看起来勉强能称得上船长,不过也只有这种年轻人才有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吧。



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之前,那座传说中的小岛终于出现在视线里。看起来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岛屿,除了那单薄得伸手就能挥散的雾气,能和传说挂上钩。

“就是……这座岛?”范海辛迟疑着开口,淡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怀疑。

“就是这儿。”似乎是预料到他的怀疑,海德耸了耸肩,头也不回地准备靠岸的事宜,“反正到日落之后就知道结果啦,爱信不信咯。”

范海辛不再说话,毕竟都已经到了这里,再不相信都已经晚了,更何况他本就是一旦交付了信任就不会再去质疑的性格。



船在岸边一个简陋的码头靠岸了,海德拉起兜帽率先跳上码头,用绳子把船只固定在木桩上。随后又再次爬上甲板,把船头那个可笑的南瓜取了下来,在里面放上蜡烛,像拎煤油灯那样拎在手里。

范海辛看着他跑来跳去,几缕不听话的呆毛从兜帽下探出头,围巾在他身后随着弧度跳跃,莫名想起了某个人。

“跟我来吧,虽然夜晚快来了,不过也得先找个落脚点。”海德的话打断了范海辛的沉思,等他回过神的时候,对方已经在几米开外,一条隐蔽的石梯前等他了。

夜幕渐临,岛上的雾气开始浓厚起来,少年的身影在前方隐约可见,只有他手中的南瓜灯慢慢变成唯一的光源。



范海辛并没有对岛上有一座甚至还称得上精致的小屋发表任何疑问,毕竟在来的路上,同行者已经告诉他这里原本是专门用来安葬海员的海岛,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,就渐渐无人敢登岛了。

“我真的不太懂你们这些人啊。”海德坐在安乐椅上摇晃着双腿,看着范海辛在青石砌成的壁炉里添火,“这种阴森森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嘛。”

“因为好奇,所以想来看看。”

“骗人,像你这种猎魔人,这种事情看多了吧。”

范海辛停下手中的动作,回头看他。

“很明显的吧,你们的味道就不一样啊。”海德丝毫不受他视线的影响,依旧一脸不在乎的样子,“我见过很多登岛的人,男人、女人、富人、穷人……他们大多有所执念,或是爱之深切,或是恨入骨髓。”

“而你们这个职业,不就是要抛弃这些情感的嘛。”

“所以,请问,我能否知道,究竟是为了谁,会让你想要来这里呢。”

“……一个朋友。”范海辛低头笑了起来,“而已。”

“嘁,你的嘴还真是牢固。”海德嘟起嘴,小声抱怨道,随后站起伸了个懒腰,打着呵欠上楼,“随你咯,我可要去睡了。”

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,被烘烤得暖洋洋的起居室马上冷清了下来。范海辛一个人靠在沙发上,盯着窗外被月光染成银色的雾气,沉默不语。



屋里没有挂钟,所以也分不清时间。范海辛不清楚自己坐了多久,或许几个小时,或许只有几分钟。他就像是一座木雕,除了眨眼和呼吸微弱的起伏,几乎就没有再变换过动作。

屋外的月光依旧明亮,然而壁炉里的柴火已经熄灭了,只有海德的南瓜灯还不正常得维持着橙色的光芒。

这个岛上有很多怪异的地方,也有幽魂特有的阴暗气息,但是范海辛没有等到任何东西。

没有月光一般的银发,没有红宝石一般的眼眸,没有冰冷却有力的双手,没有你。

直到现在,也不愿意见我吗。



今夜,无人赴约。



当朝阳还未将天空染红,他们就乘船踏上归程。

海德偷偷观察同行者的脸色,唔,面无表情的,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
不过好奇心和直来直往的性格还是驱使他直接问了出来。

而他的这位雇主却没再维护自己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人设。直到交付酬金下船的时候,他才听到一句几乎要淹没在渐渐鼎沸的人声间的话。

“骗人的。”

当他抬头时,那位猎魔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。

海德眨了眨眼睛,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。

“嗯。都是骗人的。”

阳光透过了他的身体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end?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我从小镇一位年迈,又慈祥的老渔夫那里听到了关于这个传说,最真实的版本。

那个小岛是真实存在的,它原本就是为了安葬那些不幸葬身大海的船员,所以岛上全都是安放那些船员遗物的衣冠冢。

而渐渐的,小岛被阴暗的雾气围绕,有人声称在岛上看见了自己去世的爱人,并在几天后突然失踪,只留下一张说明自己和爱人乘船离开的字条。

他们在海上整整搜寻了一个月,却根本找不到那个人,甚至连那座岛的踪迹也失去了。

直到他们决定停止搜索的最后一天,一艘挂着鬼脸南瓜的船漂入了港口,在船上找到了失踪者的项链。

从此无人敢再去寻找那座岛。

“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说他们去过那里呢?不是根本找不到吗?”

“我的孩子,虽然生者没法找到那里,但逝者却能顺着我们的思念来到我们身边,然后将我们带走。”

“那、被带走之后……会怎么样?”

“有的人选择留在那里,抛弃生者的身份,与自己思念的人去了那个国度。”

“还有的呢?”

“还有的啊,若是逝者没有用原本的姿态与他们相见,就会在日出之前将他们送回对岸。”

明明思念着对方,却又因为不忍而只能编织这个谎言,仅仅是这个夜晚,他们在最接近,也最遥远的地方。

当我抱着资料离开的时候,老渔夫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,虽然那更像是一种喃喃自语。

“可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,那就是你呢……”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 end ———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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